兔大仙太宅

(/ω\)想摸摸我的小屁股吗

【萧连】《贪酌月华尽余生》(二)

上中下发不完,我重新拆分了嘤嘤,此章有新内容

强强相杀相爱,腹黑心机璧璧,强受且为诱受

 

萧十一郎赶到鱼峰山已是深夜。

山如其名,山形陡峭,如一鱼直立,头藏地,尾直指苍穹。

峰顶,一轮明月高悬于上空。

山顶正有几人与百余人对战。

其中一个浅色衣衫的人身姿修长,那背影仿佛似曾相识,又陌生,让萧十一郎看得怔了。

一个老者喊道:“月华谷主,不要再救了,他们人太多了,你赶紧走吧。”

另一个又道:“老夫本就被连城璧那贼人夺了内力,已是油尽灯枯,不必为我浪费力气。”

而那个一身浅色衣衫之人依旧未停手,身上已经染了道道血痕。

月华谷主的身影也仿佛有摇摇欲坠之势。

萧十一郎正打算替那一边助阵。听闻利刃破肤之声。那边,一个天宗余孽正偷袭老者,月华谷主忽而侧身一挡,结结实实地替老者挨了一击。他侧过身时,萧十一郎看到他脸上戴有一个银白色的平滑面具。

几人见状喊出了声。

萧十一郎立刻飞身而去,替受伤之人挡下对方的攻击,顺便打落了来人的武器,使身后人不再被伤。

几人见来人是萧十一郎,纷纷露出惊愕之色。

“带他们先走。”月华谷主道。

“不,萧十一郎,你们走!”

月华谷主声音沉缓道:“这几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武林正派还需要他们。”

对敌百余人并不是小数目,萧十一郎挟了两重伤的两位前辈,月华谷主也挟了两位长者抽身离去。

几人直奔下山,终于到了安全地带。

他们几人伤的伤,喘的喘,唯有萧十一郎矫健无恙。六人歇了一会儿,不知对方是否追来。

“我看对方还要追来,可否嘱托萧兄替在下送几位前辈回去。”

月华谷主开口道,他的声音沉而静,一如他的人清隽淡雅。若看背影,是个翩翩君子,不过他的脖颈上有一道道狰狞的疤痕,从领口直向上爬去,吞噬了原本似乎颀长白皙的颈项。

萧十一郎一直盯着眼前的这位月华谷主,灼灼目光恨不得能马上看穿此人。

风四娘遇害,他追来此处的目的本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月华谷主又道:“萧兄也是仁义之人。在下不才,重伤在身,无法顾及所有人。这里几位都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都是武林不可或缺的正义之士。在此嘱托萧兄助他们离开,我去后方诱敌。”

月华谷主拱手道,声音恳切。

萧十一郎正犹豫着。他的目的是要追查风四娘的事情,并不想就此和月华谷主分道扬镳。

但百般犹豫之下却没有其他选择。

“萧十一郎,几年没听到你的消息,没想到你今天会出现。”萧十一郎护送几位离开,途中,一位武林正派人士道。

萧十一郎回道:“不过途经此地,见人以多欺少,拔刀相助罢了。”

老者赞许地朝萧十一郎点点头:“果然少年英雄。”

这令萧十一郎突然想起四年前他们对他嗤之以鼻的态度,暗觉有趣。

萧十一郎对这些武林正派人士根本不感兴趣。

不过与这群人对话也并不是毫无意义。

倒是刚好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事。

“那月华谷主是个什么人?”萧十一郎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一直没听过他的名号?” 

“月华谷主为人正直,以前暗中助我正派武林,近年来天宗余党实在猖狂,他才频繁现身助我中原武林对抗奸邪。”老者叹道,“……此番又是因我重伤。”

“裘掌门,莫自责,这也是情势所逼之下的无奈之举。”旁边一人安慰道。

萧十一郎暗暗思畴:“他为何以面具示人?”

一位老者突然笑了,似是安慰萧十一郎:“月华谷主的真容我也见过,因他全身被火烧伤,容貌也被毁了。也是他以前不愿意露面的原因。”

“你见过他的真容?那他的真容是怎样的?”

“脸上伤痕交错。”

萧十一郎继续追问:“可否告知在下,你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就在前几个月。”

另一位前辈道:“这些年我也见过。”

“那你觉得月华谷主的真容如何?”

“惨不忍睹。”长者寻找着回答的词语,复而又语重心长:“虽毁了容貌,心灵至纯至净,又何必在意外表。”

萧十一郎又问道:“那月华谷主用的可是新月形状的暗器?”

“正是月华谷主的独门暗器。”

正派人士向来识人不明。四年前被连城璧耍得团团转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萧十一郎觉得他们的话语不可靠。萧十一郎打算自己去查。

“那就没错了。”

话语间萧十一郎运息动身。

几人看萧十一郎的行动,表情惊讶:“萧十一郎,你要去哪儿?”

萧十一郎正飞身而离,回头笑道:“你们既已安全,我去助那谷主一臂之力。” 

  

鱼峰山顶的月仍高悬于空中。 

夜静如斯,利刃相接之声响彻耳边。

萧十一郎也并不慌忙,他一直立在远处,望着那个一身浅色衣物的月华谷主。

月华谷主握剑的姿势有些奇怪,好像手指费力才握紧。

一个长久以剑搏命的剑客首先要将剑拿稳,而不应该是这样的姿势。

萧十一郎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

月华谷主的脸被银白色的面具覆盖,唯有几处露在面具外,眼睛就是一处。那明眸长睫,似曾相识。

浅色衣衫之人持剑对敌,眼神镇静,身姿从容隽雅。萧十一郎有些疑惑,他明明并不认识这个月华谷主,可这个人总让萧十一郎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使的剑招既熟悉又不熟悉。

也许熟悉的不是剑招,而是这个人的某种气韵。

百余天宗教众涌向逼仄石块,石块耸立于湍急溪流之上。月华谷主背朝溪谷已经退到了无路可退之险境。

听方才那几个提到,月华谷主本就身受严重内伤,他似乎连剑也抓不住了,往后一退,怕是赴死之势。月华谷主脚下的那块岩石松动,衣袂向上翻飞,坠身落入了溪流。

 

溪水深暗,流水湍急。

萧十一郎皱眉,看天宗的人不再追去,他打算循着下游去看看。

这条溪很深,不知这个月华谷主是否还活着。

萧十一郎走着,便看到了沿岸搁浅的一个浅色身影。月华谷主落水,幸而被乱石拦截,随着溪浪被打到了岸边。

萧十一郎俯身探了探这个人的气息。

月华谷主浑身衣物湿透贴在周身,身上的血迹也被冲淡了。

面具未遮挡的那双眼睛有种莫名的熟悉,让萧十一郎的心中突然涌起异样的情愫。

他想拿掉面具看一看此人的真容。

……这分明是连城璧的脸。

那张脸一如往昔:面如冠玉,五官深刻,俊儒非凡。

烧伤的痕迹在脖颈肆虐,而幸而那痕迹在脸侧戛然而止,脸上并无多少伤痕。

连城璧!

萧十一郎举着面具的动作一时惊滞。

本已昏迷的月华谷主也睁开了眼,面具后的眼睛,长睫鸦黑如羽,瞳仁湛亮清透。

萧十一郎逐渐捏紧自己的手指,且力道不断地增强着。

萧十一郎内心震怒。

月华谷主竟然就是连城璧。

那么,杀害风四娘的凶手……就是他曾心软救起的连城璧。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连城璧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

他心狠手辣,恣意妄为,风四娘应该也是无意阻挠了他的事才遭此毒手。

“为什么杀风四娘?”萧十一郎按住月华谷主的肩膀不让他有机会起身,厉声质问。

剑伤处被他一压,殷红立刻染满了萧十一郎的手。

而躺着的月华谷主,虽然被制,只是牵起嘴角笑了笑。

这个笑,萧十一郎实在太熟悉,不是那个骄傲自负的连城璧又是谁。

连城璧,你做错的事还不够多吗?

也就是这一笑。

让萧十一郎立刻伸出手,扼住了月华谷主的咽喉。

那人还是笑着,却因为被扼住了喉骨,忍不住急促喘息起来。

明明被萧十一郎的手扼住的是无力躺在石滩上的人。

而萧十一郎自己,却也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

当初他就不该留下连城璧的命。

萧十一郎哽咽着,再也讲不出一个字来。他脑中的思绪倾然崩塌。

 

若不是他的心软,连城璧就不会活着。

那风四娘,也就不可能有机会死在连城璧手里。

月华谷主斜过视线,呕出了一口鲜血,之后伴随着呛咳还有更多的血滑落唇角。

那苍白薄唇不停地滑下血迹,看似身有重伤。

萧十一郎悲戚地收了掐喉的手,他的眼眶红得似着了炭火。片刻后,他将割鹿刀猛地刺入那人浸满了溪水的浅色衣衫的胸口:“连城璧!”

月华谷主的表情就这样无悲无喜,似凌驾于一切般地看着情绪激烈的萧十一郎。

那锋利无比的割鹿刀只没入了些许刀尖,没有再深入。萧十一郎皱眉,动作缓慢而迟疑。

夜太安寂,月华谷主的口中不断滑下的鲜血掉落地上,竟落地而有声。

“是不是你?!”萧十一郎看着那人发白唇角不断滑落的鲜血,直到萧十一郎看得眼中逐渐湿漉,终愤而将割鹿刀从他身体里拔出。

罢了……

不需要他承认,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萧十一郎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转折,竟不知道是不是该马上杀了眼前这个人还是将他带回去凌迟。

萧十一郎仿佛失了魂魄,步履踉跄,退了几步,终起身离开。

他没注意到,那个看似孱弱躺着的人虽然脸白如纸,但手指自始至终握着的袖中藏着的一柄利刃。此刻见萧十一郎颓败离开,月华谷主才松开了按着锋刃的蓄势待发的手。

看着踉跄而行的人,月华谷主满意地对着萧十一郎的背影笑了。

萧十一郎无心去注意。

待萧十一郎完全离开后,月华谷主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血迹,也起了身。

他已戴好面具,行走的脚步似并不像是个重伤之人。

忽而,他看到了远处来寻他的月华谷侍婢,脚步又虚浮起来。

婢女奔跑冲向他,焦急地询问伤势,他亦安然接受搀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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