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大仙太宅

(/ω\)想摸摸我的小屁股吗

【萧连】《贪酌月华尽余生》(五)



萧十一郎迷蒙地醒来,看到床上竟然横着一个和他一样寸缕不着的人。

那个人眉目如画,睫毛长如蝶羽。睡着之后他闭着的眼睛掩盖了眼底的那一分暗。

那睡颜安宁恬静,又让他想起了曾经君子如玉的那个连城璧。

而萧十一郎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眼前的这个不是侠义无双的连庄主,是那个像恶魔一样城府极深的连城璧。

连城璧是一个警觉的人,不可能睡得这样无知无觉。

所以萧十一郎觉得,说是睡着,也许用晕过去来形容更恰当。

此时,这个沉睡的男人脸色发白,双眼紧闭。

萧十一郎的眼神扫过连城璧的周身,他身上许多未愈的伤口似乎又因不温柔的粗暴行动而裂开了,伤有许多,但都未伤及要害,包括胸口处他给连城璧留下的痂伤。

他不太记得他做过什么了。空气中还余有一些甜香,让他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萧十一郎突然觉得那燃了几个时辰的熏香可能有问题。

他握紧手指,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他想起连城璧睥睨苍生的笑容,仿佛是在用难以抗拒的奖赏来驯服一匹野马。

萧十一郎的脑海中闪现连城璧骑坐他身上的样子,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笑着,那笑容充满诱惑,以掌控一切的姿态看着他。

骄傲地笑着,又以身体带给人无尽欢愉。带来那难以抗拒的狂喜与肆意。

萧十一郎用手抵着额头痛思。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眼前这个是杀了风四娘的杀手,而他却和这个人……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纠缠了好几个时辰的云雨之欢。

萧十一郎看着周身苍白的连城璧,内心无比沉郁。

他在众多掌门面前他当众掀连城璧的面具,是为了让他万劫不复。

他败了,算计不过连城璧。而这本是一个连城璧反咬他的好机会,而绝情如连城璧,竟没有趁机陷害他。

不仅没有害他,反而三番两次救他。

这不是以前的连城璧。

萧十一郎看着连城璧,慢慢皱起了眉头。

萧十一郎本以为,连城璧救他都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之前的铺垫而故意为之,现在他已经疑惑了。

萧十一郎想不明白为什么连城璧不杀他反而要救他。

更像一个女人一样和他做那样的事。

他面颊发烫,脑子如烧红的炭火,灼热焦躁,看到那被褥半掩下光滑美好的身体沾着的乳白色液体,思维更是一团浆糊。

连城璧的身上散发着香膏和熏香的甜味,那么令人着迷的甜香。

萧十一郎决定不再看昏迷的连城璧,闭上眼睛定了定神。

觉得自己的心终于沉了些,萧十一郎穿上了全身衣物,打开房门走出去。

一个婢女正在对面浇花。

她看到萧十一郎,竟然对他笑了笑:“萧公子,你终于醒了,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真好。我们谷主昨天还因如何解你身上的毒煞费苦心呢。”

“那真是让谷主费心了。”萧十一郎方才未来得及察觉,现下暗自试了试,发觉自己体内似有一股外来之力,似和煦的暖流在周身游走。

连城璧什么时候给他输了内力。

对于云雨之事的许多细节,他实在想不起来。

萧十一郎仔细想了想,想起连城璧似乎还强迫他吞下了一颗药。

那时双手被制,无法反抗。

萧十一郎现下暗暗运力,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已经恢复如初,也不再头昏脑胀……毒似乎是解了。

“谷主昨日说,那下毒之人定是心机颇深,摸准了萧公子不是这样的人,绝不会为一己之利对寻常女子下手,用如此污秽之毒来束缚你的行动,让你一时无法解毒,可真是卑鄙。”那婢女说到后面突然红了脸,噤了声。

什么污秽之毒……萧十一郎皱眉。

他不知自己是否误解了婢女的意思,经过了和连城璧的那一番行动,自己似乎确实解了毒,那难道真的是因为……

萧十一郎不敢往下想。

连城璧不是这样的人。

很早以前,连城璧就已经沦为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歹毒之人。

就算是连城璧救了他,那也无法抹杀他杀了风四娘,害了那么多无辜生命的罪孽,若是自己欠了他,以后还他便是。

像连城璧那么骄傲的人,竟也用这种方式行苦肉计,看来……自己的利用价值的确不小。

萧十一郎没有忘却自己来月华谷的目的是为了查清杀害风四娘的凶手。

他掏出新月形状的那枚独门暗器,在指间攥紧。

就算他欠了连城璧许多,一笔归一笔,亦可清完账后再还一一还他。

萧十一郎眼神一凝,问婢女道:“五天前你们谷主在谷里吗?”

五天前正是风四娘遇害的那一天。

“谷主在谷里。”婢女答道:“萧公子为什么问这个?”

“你这么肯定你们家谷主在谷里?”

因婢女回答太干脆,反而引得萧十一郎疑惑。

“因为七天前谷主刚受了伤,所以那之后的几天一直在谷中休养,并未外出。”婢女思索了一会儿道。

萧十一郎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新月形状的暗器,问道:“这是你们谷主的东西吗?”

婢女认真看了下道:“是的。”

“可五天前我捡到了这个东西,证明你们谷主确实外出过。”萧十一郎继续道,“白天,你们对他的去向一目了然,可晚上你们难道还能时刻看着他的房门,制止他外出吗?”

婢女突然莞尔:“萧公子,你这就说错了,虽然这枚暗器是我们谷主的,这暗器构造独特,所以使用时需要运内力于指力,需要手指十分精细复杂的动作,这也是它成为谷主独门暗器的原因。”婢女继而用疼惜的口气继续:“而我们谷主,在七日前为了制止走火入魔的苍鹰教主,与之对掌,导致震裂了双手指骨,所以他这段日子一直未能使用他的暗器。”

萧十一郎一时怔住。

这个婢女此番和他说了那么多话,全都是有关连城璧如何清白的说辞。

虽然全是有力证据,但也全是她的一面之词。

人是月华居的人,当然也极有可能是连城璧安排的眼线,是他的鹰犬。

他认识的连城璧深谋熟虑,从来不做损己为人的事。

连城璧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

所以,在事情还没弄明白之前不可妄下论断。

萧十一郎仔细思忖细节,他想起第一日见连城璧对敌用剑的握剑姿势就有些奇怪,让他疑惑,上次在院中碰见连城璧也看到拿着瓷杯拿杯子的手指在发抖。

连城璧的手指真的受伤了吗? 但,在未见真相前,不能断定事实。

也许一切都是连城璧装出来的假象。

是这个婢女在撒谎。

又或者,连城璧一直没有骗他。

月华谷主这个名号非新,并不是新近几年才在江湖中出现的人。

若连城璧确实不是月华谷主。 

那真正的月华谷主是否已经死在他的手里。

是夜,他潜入月华谷主的寝居。

现下他已恢复内力,但对付连城璧这样的人,依旧需要格外小心。

萧十一郎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策略:先想办法制其要害,再找机会点连城璧的穴道。

将一切真相都审问出来。

而他看到了一个疼得冷汗淋漓的人,浑身蜷缩无助如一个脆弱的幼猫。

连城璧的双眼因极度痛苦而失去焦点,空如一个失明之人,眼底还含着一层忍痛的水光。

若不是看过以前心狠手辣的连城璧,他甚至都要怀疑眼前是一位身患不足之症的体弱公子。

连城璧已经感受到了萧十一郎的来到,却没有力气去抬头与他对视。

连城璧的嘴唇颤抖着,牙齿则紧扣在嘴唇之上。

“走开。”连城璧不友善的声音响起,声音低哑虚弱。

连城璧的额上冷汗迭出,咬紧的嘴唇早已鲜血淋漓,血迹滑落脖颈。

萧十一郎走过去强迫抬起他的头,他不明白情况。

连城璧紧闭着眼睛,汗水已经湿了鸦羽般的长睫,浑身颤抖。

疼痛和重伤能佯装,但这迭出的冷汗却很难伪装。

运筹帷幄的连城璧,会让自己处于这种境地吗?

连城璧他到底怎么了。

萧十一郎伸手摸向了连城璧的手腕一探脉搏,那脉象似是极盛,又像是极弱,十分诡异。

他探着,连城璧的手指无力前伸,想要尝试抓住他。

萧十一郎一时不知该进该退,手僵持在那儿。

他使劲握了握连城璧的手指,那手似是吃痛般颤了颤。

萧十一郎松手,皱起眉头。

他突然想起自己听过一种失传已久的心法,孤鸩决。若是苦练,此类心法亦能让久病之人成武学奇才。

只不过这样违抗身体条件的武学方法损害极大,不仅会削减寿命,还会令练者因反噬而痛不欲生,似饮鸩止渴……寻常人绝不会这样不惜命。

他猜测连城璧也许也练了此种武学。

萧十一郎一直不明白经脉尽断的连城璧如今的功力是如何练成的,现在他终于领悟了分毫,那必定是耗损极大的练法。

世上本没有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一分,就需付出同样的代价。

这让他想起了四年前他将重伤的连城璧抱在怀里时的情景,那时连城璧紧紧抱着他,如同现在一般脆弱。

他觉得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将这个脆弱得随时崩断最后一根弦的人抱在了怀里,轻轻安抚他。而连城璧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贪恋与汲取着每一分奢侈的温暖。这让萧十一郎看得心里泛出一股莫名的酸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十一郎终于看连城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看来疼痛已经缓和了很多。

萧十一郎慢慢踱出连城璧的房间,看着高空皓月。

月华皎洁,流淌过屋顶、树枝、地面。

而他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也许,他该离开月华居静一静心。

他不能再接近连城璧了,他像是一味蛊惑人心的毒药。

连城璧让他踟躇于道德边缘。

连城璧总是能让他失去理智!

他连夜离开月华居,头也不回,仿佛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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