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大仙太宅

(/ω\)想摸摸我的小屁股吗

【萧连】《灯花拂剑局续》(十五)

“萧十一郎!”

连城璧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寻找萧十一郎,幸而很快就在船舷处找到了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听到连城璧呼唤他的声音,恍惚地回过头来,停下动作,仿佛在等待连城璧。

连城璧看到了浑身浴血的萧十一郎异常发青的脸色和布满紫色血丝的眼睛。

 

连城璧紧迫道:“你中了很烈的毒药,我马上带你治疗。”

说罢,连城璧强制性伸手拿过萧十一郎的武器,阻止他动武。运功会导致毒性在体内快速蔓延至心脉。

萧十一郎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下一刻,忽愤而从连城璧手里夺回武器。

这一个动作令连城璧始料不及。萧十一郎这一个动作的力道十分彪悍,不知轻重地用了全力。连带抓着连城璧的胳膊将连城璧摔向了船舷边。

连城璧未加防备,在身体大力撞上船舷时瞬间失去知觉,低下头,呕出一口鲜血,翻天覆地的疼痛倾袭全身。

“乖,把他也杀了,我手里的酒就给你好不好?”

高处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用剑指着地上的连城璧,那熟悉的声音正是来自绿漪。

她看到连城璧后笑了笑:“为了再次喝到这酒,萧十一郎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你说它是不是一样好东西?我曾经的信任却换来萧十一郎欺骗,那我也不必仁慈。我说过,这船上的所有人,都会死。萧十一郎和你不一样,他不像你那么无情。他不忍心杀我,还会因为愧疚喝下我的送命酒——我特地给你连城璧准备的送命酒。”

“乖,杀了他。”绿漪继续对萧十一郎怂恿道,“杀了这个人,他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了。”

连城璧思忖,这毒十分不寻常,使萧十一郎丧失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为了能再喝到绿漪手中成瘾的毒酒他似乎能为她做任何事。连城璧便说道:“萧十一郎,你想喝,从她手里抢过来就可以了,不用听她的话。”

萧十一郎闻言一愣,似被连城璧点醒,犹豫不决。

连城璧勉力提气,运功直取绿漪要害。眼前这个女人利用萧十一郎的心软,使宽厚温良的人痴傻异常,任人摆布。

敢动萧十一郎的人,他的眼里怎么容得下。

连城璧的剑招用尽全力,招招狠厉。幸而连城璧内伤与寒症皆在,全身麻木,此时仅有平时的二成功力,绿漪侥幸得以与连城璧对了两招,没有马上成为剑下亡魂。

只不过她的胸口已经布满鲜血。就算连城璧此时已经虚弱不堪,武功也在大部分人之上。

绿漪躲过第三招杀招,却不料连城璧的目标转向酒壶,手里一个不稳,酒壶翻滚,落到了萧十一郎所在船舷那处。酒壶破碎,那浸满毒的酒液流淌,萧十一郎俯下身,愣了愣,随后竟然打算倾身去舔。

连城璧立刻跳下去制止。

他迅速拉起萧十一郎喝止道:“别喝!”可是已经身中剧毒的萧十一郎哪里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推开连城璧不成,提起武器就打算与之抗衡。

绿漪想看到的就是他们厮杀的景象。

连城璧丝毫不乱,柔声对萧十一郎说道:“地上的酒脏了就不要了。这酒我有很多,但我藏起来了,你跟我来。”说罢指了船的一处,朝那一处行去。

萧十一郎似信非信,看连城璧一脸和煦,将信将疑。

只是他渴酒心切,看着连城璧的动作不自觉也迈开步子跟随。

“他骗你的!”绿漪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看到的是萧十一郎杀了连城璧为报厉翯行报仇,“你忘了吗?他是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他在害你。”

萧十一郎突然想起了什么,退离了连城璧两步:“……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好像一直在骗我!”

连城璧颇有些无奈。

中毒失智的萧十一郎什么都不记得了,偏偏记得这件事。

“乖,我不会害你的。”连城璧温柔哄道。

“你觉得我像是个坏人吗?”他的声音悦耳,还带着姑苏人独有的软糯,配上一张人畜无害又俊美温和的脸,让萧十一郎渐渐放下防备。

连城璧总是带着这样的独有魅力,他弯腰朝萧十一郎张开双臂,迎接等待着他。

见萧十一郎动摇,绿漪心急如焚。她厉声喊道:“萧十一郎,别被他骗了,他想要抢你的酒,你忘了吗?是他打翻了你的酒壶。”

绿漪说的,确是事实。

这一句话果然让萧十一郎对连城璧重新披上防备。

绿漪语重心长说道:“我这里才有你要的酒,杀了这个和你抢酒的人,我就都给你。”

绿漪这句话提醒了萧十一郎。第一口酒是绿漪给他喝的,他更相信绿漪手里才有他要的东西。随后萧十一郎拿起刀朝着连城璧挥来,这次萧十一郎没有再收敛力道,将连城璧径直逼向船舷边缘。

萧十一郎招招迅疾,而绿漪趁着此时从高处跳下来,连城璧分身乏术。

绿漪抓住时机,朝着本就无暇招架的连城璧身上踹去。

而连城璧本就在船舷边缘,绿漪知道,连城璧的身旁毗邻的就是汪洋大海。

连城璧正打算抽身跃到另一头,却被萧十一郎堵死了路,几乎没有空隙。剩下的空档只够绿漪肢体穿过,以致绿漪的这一个动作令连城璧躲避不及,坠落之时只能抓住船舷把手。

绿漪的剑刺穿了连城璧的整条胳膊,撕裂拉扯。红痕在苍白的手臂蔓延,白玉染血成玛瑙,汇成朱砂石融化的红泊,不见脂玉本色。

本就虚弱的连城璧实在无力再用手支撑。

他的身体直直落下船舷,如脱线般不受控制坠落下去,撞上了海中的一块礁石再跌进了海水里。

雪白的水花很快湮没不见,最后只留下了礁石上一滩鲜血迹。

海面又归于平静,仿佛连城璧从来没有从这里落下。

萧十一郎呆呆地看着这景象,突然锁紧眉头,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他突然大声喊叫连城璧的名字,也随即跳进了海中。

绿漪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萧十一郎为何会追随连城璧?

碎雪盖不住夕阳的余晖,被一片海面被鲜红似血的晚霞织染。

两条船的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半条船身,船上的所有人都没有了声息,仿佛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两三只孤独的海鸟落在桅杆上,黑鸦鸦如丧礼上书写讣告的浓墨,嘶哑地鸣叫了两声,那声音仿佛腐朽断裂的木门徐徐打开,显得更加凄凉萧瑟。

绿漪问自己“开心吗”,随后凄惨地笑了笑,只觉得浑身冷到了极致,由内而外蔓延到每一寸皮肤,数九寒天,再冷不过她此刻的内心。

也许,跳进火里去会温暖一点吧?

绿漪走向了不远处的熊熊火光。

 

落日渐沉。

夜幕似乎要将晚霞挤进海中。

海平面上跳跃的光芒如残金碎血揉杂一起。

暮色还在蔓延。

海面与海下,风景截然不同,海水冰冷刺骨。

深蓝的海水迅速带走了萧十一郎的体温。萧十一郎不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是什么。似曾相识,但是他记不清。

只是仿佛,曾经的他经历过这样绝望的场景。海很深,深处愈显深暗,但是连城璧身上蔓延在水中的血迹让他可以循迹,最终让他有机会将人找到。

只有抓紧了连城璧,萧十一郎才觉得心里莫名踏实了许多。

萧十一郎将头探出海面后,他在水面上发现了一块漂浮的木板,大概是燃烧后的船上掉落下来的。

连城璧已经没有呼吸了。

萧十一郎将昏迷的连城璧放至木板上时,他未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吃了一口又一口不知是眼泪还是海水的腥咸液体。

萧十一郎没有就此放弃。

他凭着本能救连城璧,给他伤口止血后做了各种他自己也不知怎么想起来的办法,他只知道他不能让这个人死。直至最后终于让连城璧呛出了口中的海水。

萧十一郎也坐在木板上搂着他,像搂着来之不易的珍宝,不愿意撒手。直到连城璧在萧十一郎的怀里恢复了微弱的呼吸,微微睁开了眼睛,但那双眼睛似乎氤氲着一层迷蒙不清的雾霭。

如果没有那么剧烈的疼痛,连城璧大概不会那么快醒来。

似乎老天总是要让他在无尽的折磨中慢慢衰竭。他冷得呼吸困难,维持呼吸仿佛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他的意识朦朦胧胧,似梦非醒。但若是梦境,为什么梦里会那么疼、那么冷,难受得如同剥皮碾肉,剜骨凿髓,每一刻都似在身上叠加凌迟之刑。 

“你醒了吗?你醒了对不对。”一旁萧十一郎的声音是他唯一的安慰。

夜空中的星辰很亮。夜幕降临,失血过多的连城璧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躺着的他看到了萧十一郎,也看到了眼前一颗很亮的星星。它比周遭的所有星星都要亮,似乎永远都不甘于黯淡平庸,无论怎样漆黑的寒夜都要成为众人瞩目与赞美的焦点。那是紫微星。

几个时辰后连城璧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他教萧十一郎利用日月星辰辨别方向。连城璧告诉他这样能有机会获救,萧十一郎便认真辨别着。

这是萧十一郎曾经透过与绿漪对话告诉他的方法,也是萧十一郎曾经说给他的情话。

待萧十一郎学会了后连城璧问萧十一郎:“学得很快,那我奖你点好吃的,要不要?”

萧十一郎点点头。

连城璧伸出手,指了指位置,让萧十一郎从他袖中的一个瓷瓶里摸出了能抑制百毒毒性的百草丹,对萧十一郎说道:“这是我带的糖,你尝尝。”

“不好吃。”萧十一郎放在嘴里嚼了嚼,有点苦。

“比你吃的生鱼好吃吧?你仔细尝,会发现是甜的。”连城璧认真地说道。药是给自己备用的,他在做药时在这药里掺了蜜糖,带有甜味,不会那么难以下咽。

萧十一郎仔细品味,果然有甜甜的滋味,这的确比刚才他捉的带着鳞片充满腥味的生鱼要好吃。

按照连城璧指示的方向,他们飘向了南部群岛。汪洋中若再遇恶劣天气,他们依旧会葬身海底。如果能到达安全的陆地,会让生存的机会多许多。

萧十一郎莫名地觉得,这个很少醒来的虚弱的人的话值得他照做。

清晨萧十一郎醒来时,发现他们被海浪冲到了一个小岛,搁浅在沙滩。

他喜不自胜,叫醒了连城璧。

 

评论(30)

热度(25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