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大仙太宅

(/ω\)想摸摸我的小屁股吗

【萧连】《灯花拂剑局续》(九)

(九)

许是两天两夜未合眼,连城璧再度睡去的时候睡得很沉。

他刚把连城璧抱回无垢山庄时,朱无泪告诉他,连城璧已经几天没有休息了。她还告知了萧十一郎,这两天发生的事,且安慰她沈璧君身上都是当时救人时沈璧君敌我不分反抗而导致的皮外伤而已,让萧十一郎一门心思好好照顾连城璧。

萧十一郎抱着连城璧时,时而自己也睡着,但是并未熟睡过。

夜晚,屋内的暖炉燃着暗红的光,桌上的烛火在燃烧时微微摇曳。连飞蛾都舍不得用翅膀的声音打搅这宁静。

烛光打下一片暗暗的光,连城璧长而黑的睫毛随着夜晚燃着的烛光轻轻颤动着。

这一刻宁静而美好。

萧十一郎望着连城璧安宁的睡颜,内心仿佛也宁静了下来。俯下身,在连城璧睫毛纤长的眼睛印上了一吻。

他在萧十一郎的眼里,已经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萧十一郎并不过分担心沈璧君的安危。

他知道,既然连城璧费尽心思把她救回来,也不想她死,自然会派人安排与照料好她。若是连城璧好一些了,他再去看看沈璧君。

萧十一郎守着连城璧,不愿放手,也不愿轻易睡去。

他知道,自己的守护能让连城璧睡得更加安心,如果可以,他希望连城璧能尽情地向他依赖,不要将所有都藏在心中,独自谋划解决问题。

也许是连城璧已经习惯了只身活在这个世道上。看似身边有许多人环绕,实则却不被了解。比起他来,连城璧更甚。

长期的孤独已经融入他们的内心深处。

这一点,连城璧和他都一样。

天渐渐亮了。夜空的暗色似被洗净了似的,泛着一片明亮的光芒。

光透进纸窗户里,打下一抹橘色的淡淡的霞影。萧十一郎知道,天亮了,旭日正缓缓升起。

门外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似风吹落了树叶滚动的声音,但是那声音连绵不绝,持续不断,让他狐疑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萧十一郎犹疑了半晌,考虑了许久。

但是怕这声音继续下去吵醒了连城璧,才不清不愿地才松开抱着连城璧的手,将门开了一条缝去看。

萧十一郎刚打开门,就感受到了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拱着,低头一看,看到了一只湿漉漉的猫?

不,这不是猫,也不是狗,似乎是一只——貂?

他知道无垢山庄里有龟有狗有鸟雀,但不知道这儿竟然还豢养了一只貂。

以前萧十一郎在无垢山庄从未看到过它。它的样子白绒绒的,眼睛黑如点漆,盈亮得迷人。那只白貂看到萧十一郎开了门后急急地往前钻,想挤进他双腿的阻拦,钻进房间里去。

萧十一郎喜欢这些生灵,但不喜欢打扰连城璧睡觉的小东西。萧十一郎看了看往前拱的白貂,摸了摸它后做了个“走开”的手势,把它往后推了推。
白貂似乎不能会意,坚持不懈地左右拱着,想进屋。

萧十一郎想,揣测可能是外面太冷了,它想进屋来暖和。

“这小东西回来了。”朱无泪看到这一景象后快速走来,蹲下身提起了那只湿淋淋的貂。

朱无泪解释道:“这是连城璧的。”

“连城璧的?”萧十一郎有些疑惑,他去山西之前连城璧确实没有养它。

“我们都忘了它了,昨天它应该也和连城璧一起落水了,上岸后它自己到了无垢山庄。”朱无泪说完后拎着貂离开了,不顾貂扭动反抗着,但是完全无法挣脱,小声呜咽起来。

萧十一郎疑惑地望着朱无泪的背影,笑了笑。为避免寒气进屋再度关上了门。

回过头后,萧十一郎发现沉睡的连城璧已经醒了。

连城璧微睁着眼睛,睫毛轻轻垂落着。

其实,在萧十一郎松开抱着连城璧的手时,他就已经醒了。现在的他格外畏惧寒冷,萧十一郎松开怀抱后的轻微寒意,都能让他从梦中醒来。

连城璧抬手想为自己再盖一层被褥,发觉手臂很沉,身体依旧麻木不受控制。“寒霜”的后遗症似乎比以前更加严重,大概是因为昨日落水受了寒。昨夜他与萧十一郎对话,也只是他强提精神。后来萧十一郎给他拿了疗伤止痛的药,他喝下后就在萧十一郎怀里沉沉睡去了。

药效过后,自内而外的冷夹杂着蚀骨的疼痛便叫嚣起来。

连城璧很想让萧十一郎回来,以再度在他的怀中取暖。可是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又落回了心里,若非刻意佯装伤心落魄博取同情,通常情况下连城璧从不露声色,从不主动示弱。

连城璧眼神温润地望着萧十一郎,若有所思,但未说话。

萧十一郎看到连城璧醒了,立刻将门栓好,走到了他跟前,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要不再睡一会儿,现在你什么事都不要管了。”

“冷。”连城璧如实回答。连城璧的回答让萧十一郎很奇怪,屋内已经热得他脱得只剩了亵衣,还觉得有些热。

萧十一郎不知道连城璧中过“寒霜”,他以为连城璧寒气入体,体虚畏寒。

他会意地伸手搂住了连城璧,将他和被褥一起圈在了自己怀里取暖。其实这样亲密的感觉也不错。萧十一郎低头触碰连城璧的额发,品着他身上的幽幽浅浅的兰草香。而连城璧因为实在太过畏寒,身体下意识地向萧十一郎的身体蹭近了……

几日来,连城璧一直被强制卧床休息。

提出这个要求的当然是萧十一郎。

第一日他确实行动困难,任由萧十一郎抱了一整天,抱着穿衣、进食等做一切每日必须要做的事。

自上次受伤以后,他们好久没这么亲密过。萧十一郎几乎包揽了连城璧的衣食住行。

第二日连城璧的四肢恢复了大部分知觉,身上的冷和疼都在承受范围内。但他一旦勉强拖着身体行走至门口打算打开房门,都会被及时发现的萧十一郎横抱了回去休息,并且利索地给连城璧脱下外衣,换成被褥包裹缠住。

连城璧无奈:“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了,当时我已经护住了心脉。”

“我不信,你离完全痊愈至少还有两个月,不能再有受伤的机会。”萧十一郎伸手轻轻握住连城璧的手,蹭了蹭他依旧冷似寒玉的指尖,温柔地圈住他的身体问道:“那天你是怎么救出沈璧君的?”

“因为她身上有盐粒,有海腥味,她的那柄短剑上的剑纹很特殊,还有我抹在他后颈上带毒性的香料,综合这几样查出的准确地点。”

“那香料上的毒现在……”萧十一郎担心毒性对沈璧君是否会有伤害。

连城璧明白萧十一郎在想什么,安慰道:“放心吧,适时的诱因才可驱动毒性,毒性特殊,平时如常,只不过,毒性深入血液后所有接触过沈璧君身体的人都会染上那毒,包括你。记得上次易钧阳所说的天宗独门毒药‘焚仙’么,这次的毒提取自与‘焚仙’同样的植物,但是效用不同,也不会立即将人致死。而我养的白貂对这一种气味格外敏感,用它来探路正好。”

萧十一郎这才明白,昨日出现的那只白貂是连城璧用来探路的,动物的嗅觉最灵敏,可辨识出几里外的气味,并且寻踪而去。白貂的体形较小,确实适合随身携带。

那日,连城璧不慎落入海水,袖子中的白貂也同连城璧一起落了水,无人救他,自己游上了岸。雪貂湿淋淋地寻路回程无垢山庄,被朱无泪看到,才拿去仔细烘干了皮毛。

“那么你对幕后主使应该已经志在必得。”萧十一郎明白了,自己的制止成功只是因为连城璧有了对事情的几分把握,所以他才能拦得下连城璧。

因为他已经基本掌控了全局。

“那我身上的毒是不是也染给了你?”萧十一郎忽而想到,这几日他与连城璧亲密接触。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连城璧也已经身中此毒,但连城璧大概有应对方法。

“你早已经服下解药了,解药就在当日朱无泪递给你的茶水中。”连城璧的眼眸如深潭清湛无澜,“除非你再一次接触沈璧君的身体,才会再度染毒。”

如果萧十一郎服下解药后没有再度触碰沈璧君,那他便不会再染上此毒。而之后,他确实没有再与沈璧君亲密接触了,连城璧在他身上再没有发现那种特殊香味。

萧十一郎明了,连城璧可以以此来判断他与沈璧君接触的次数,分辨与沈璧君保持着亲密的往来的人。而这一群人中,很可能就藏着关系到阴谋始末的关键人物。他抱了沈璧君后来找连城璧,连城璧如此冷淡的原因有了着落,他并不仅仅是介意萧十一郎与沈璧君亲密接触过。

可这样的方法又何尝不是一种考验,萧十一郎心中百转千回。

连城璧看似大局为重,看起来似乎在意的不是他与沈璧君的亲昵,而是避免误判线索与误中此毒。看似并未计较,可又处处在考验人心。

想到这里,萧十一郎莞尔,低声问连城璧: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对于这句问话,连城璧不予回答。而萧十一郎将脸贴近连城璧的额头笑。

连城璧有些莫名与不解,只听半晌后萧十一郎道:“……我真的很高兴你会因为我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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